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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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聞期回到家裏，關上門，確認再三門被關好後才回到屋子裏將書包放下來。
換下一身衣服，洗了個熱水澡穿上暖和的睡衣之後才朝著廚房走去，打開冰箱將剩下的米飯拿出來，又拿了兩個雞蛋和半根胡蘿蔔，打算炒個米飯應付晚飯。
開火，熱鍋，放油，等僵硬的米飯在鍋中不斷翻炒成粒散發出香味的時候，這個冰冷的家中才有了幾分生氣。
聞期抱著飯碗坐在桌子邊，一手翻著習題冊一手吃著飯，邊吃還邊停下來在一旁的草稿紙上寫寫畫畫，演算結果
整個過程做的十分流暢，一看就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習題冊換了幾本，一碗飯終於也被吃幹凈。放進洗碗池裏洗幹凈後又拿出一本厚厚的英語試卷開始刷題。
她似乎不知疲倦，機械性地重覆著做題的動作。
等臨近一點的鬧鈴響起，聞期才揉揉手腕將書本收起來爬上床，拉開床頭燈。
溫暖燈光也讓這個房間有了幾絲家的味道。
聞期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胥渡。
想到這個人，聞期至今都記得第一次進班時看到胥渡的驚艷，盛夏時的空氣黏熱焦灼，女生卻不嫌悶熱地圍了一圈，穿著白色短袖的少年就如同眾星拱月般坐在中間，滿臉的散漫與不耐。
窗外的綠樹枝葉繁茂，陽光落在上面，風一吹就閃著細碎的光。望過去的第一眼，聞期竟然不知道是少年的臉還落在樹葉上的陽光更耀眼一些。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男生，追他的人應該能從南門排到學校的小北門。
可胥渡慣會用他那張漂亮的皮相，冷漠地拒絕每個女生的情書，甚至根本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三班的苗笛在體育課上在他面前摔倒，膝蓋都磕出血來了，這人別說扶一下，當場就擡腳從人身上跨了過去。
當場嚇退了不少對他有心思的女生。
氣的苗笛在醫務室裏怒氣沖沖地罵胥渡不是個東西。
人總會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即便這樣還是有很多頭足夠鐵卻又想象力十足的同學，依舊鍥而不舍地往他桌肚裏塞各種各樣的東西。
但對於胥渡來說這些禮物再怎麽精美，怎麽飽含心意，在他眼裏不過是垃圾，至少聞期不止一次地看到他將所有東西扔進垃圾桶時的樣子。
冷漠傲慢又高高在上。
就像是聞期小時候在博物館所看到的被鎖在櫃子裏的玉器，澄凈的顏色宛若一汪湖水，高貴耀眼，讓人不敢觸碰。
聞期搖搖頭，將這個好像和自己根本不在一個世界的人晃出去，關了燈睡覺。
……………
“李達，喝點水吧。”姜倩站在操場上，手裏拎著水遞給一旁的李達。
剃著寸頭的男生把籃球丟給同伴接了過來喝了一大口才擦了擦汗
陳榮眼瞥著陰陽怪氣罵了一聲：“姜倩你已經窮的連兩瓶水都買不起了，沒看到老子打球也渴了嗎？”
姜倩冷笑一聲：“你渴不渴關我屁事，倒是你再考上次的成績，你爸不僅會扣下你的卡還會把你腿打斷吧？”
陳榮臉色微微一變，狠狠地瞪了眼姜倩。
後者撩撩頭發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你們班在測八百米？”一旁沈默的李達忽然問道。
他和姜倩都是三班的，陳榮則是一班的，今天正好他們班都上體育課。
陳榮瞄了一眼操場的另一邊，體育老師拿著冊子在記錄學生的成績。
“大概吧。”陳榮回答。
他在一堆女生裏輕而易舉便發現了聞期，別的女生都恨不得把校服改出花開，校服褲腳都快改成了小腳褲，只有她穿著肥大的校服，整個人都會灰撲撲的。
一副蠢樣。
“她既然能幫周揚為什麽不能幫我？難道是錢給的不夠？”陳榮煩躁的拍著手裏的籃球，他要是這次考試考不好，他爸真的會打斷他的腿。
周揚那小子明明說只給了聞期一百塊錢，那小丫頭便將試卷答案給他看，怎麽到他這就這麽費勁。
“不可能。”李達搖頭，“據我所知，聞期她現在是個孤兒，父母早早去世，也沒什麽親戚，晚上還要去小飯館打工賺生活費。”
“她很缺錢的。”李達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笑容。
陳榮蹲在籃球架子上詢問：“那我再多給兩百？”
李達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可以去試試。”
陳榮有些蠢蠢欲動，抱著籃球就往一班的隊伍方向跑。
姜倩看著陳榮那蠢樣嫌棄地對李達說：“看她那樣就算給再多都不可能幫陳榮，你還騙他幹什麽？”
李達輕飄飄看了眼姜倩皮笑肉不笑道：“姜倩你今天的話說不是有點多？”
姜倩覷見他的臉色頓時不敢在多說話，似乎有些懼怕李達。
李達看著陳榮一步步走向聞期，將視線又投向一旁的跑道邊，那兒聚集著一些男生，其中最顯眼的那個面容冷峻，眼神卻不由飄向一旁的女生隊伍中，看向其中的某個人。
“有意思。”李達發現這一幕忽然笑了一聲。
陳榮走到隊伍旁就大聲喊道：“聞期，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正站在隊伍中拿著小本子背英語單詞的聞期擡頭看了眼陳榮，厭惡地低下頭當作沒聽見。
“餵，你是聾了還是裝作聽不見老子喊你。”
聞期看著體育老師站在一旁正朝著這邊看來更是不理睬陳榮，翻著手裏的單詞本，這人就像狗皮膏藥，踩到了就得自認倒黴，賴都賴不掉。
陳榮瞧見一大堆人望著自己而聞期卻故意不理睬他頓時覺得失了面子，便狠狠的將手裏的籃球沖聞期扔了過去。
周圍的女生都被嚇到趕緊叫著跑開，一時間竟沒人提醒聞期，等她回過神來就發現一個籃球直直沖她臉來，想躲也來不及。
啪！
聞期驚魂未定地看著忽然擋在自己身前的男生，仗著身高優勢輕而易舉地就將那籃球打掉，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見胥渡將球撿回來狠狠沖陳榮砸了過去。
後者沒來得及躲開被砸了個正著。
“胥渡，你他媽幹什麽！”陳榮捂著被砸著的臉氣急敗壞大罵。
胥渡揉了揉手腕面若寒霜道：“抱歉，一時失手。”
陳榮氣的眼睛都紅了過來要打胥渡嘴裏罵著：“失手你媽，你分明是故意的，老子今天非打得你臉上開花。”
胥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卻是將聞期擋在身後。
“陳榮、胥渡你們倆在幹什麽？”體育老師吹了下哨子，尖銳的響聲立馬從操場上擴散開。
胥渡面不改色：“老師，我一不小心失手砸到他。”
陳榮立即破口大罵：“你這孫子那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成心地！”
體育老師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感到頭疼，一個是品學兼優的胥渡，一個不學無術的陳榮，整理一副混混模樣，對老師更是多次冒犯一副不放在眼裏的架勢。
兩個隔十萬八千裏的人怎麽會鬧起來？
“夠了，你們還記得這是在上課嗎？眼裏還有我這個老師？”體育老師大喊一聲，“胥渡你給陳榮道個歉。”
陳榮一聽就不高興：“難道道歉就能算了，我這臉被他砸傷了，都砸出口子了。我要打電話給我爸，我要驗傷。”
體育老師瞥了眼他臉上的一點紅印冷聲道：“既然這樣，班長來送陳榮去醫務室。”
“對，趕緊送去，搞不好等一會臉上的印子就消了呢！”一旁的女生忽然出聲大笑道，“我的媽笑的我眼淚都快出來了，班長你快點送陳榮去啊，要不然都趕不上驗傷了……”
“曲小野，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了。”陳榮看著笑的格外誇張的短發女生怒聲道。
“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什麽關你屁事。剛剛明明是你拿球扔女同學，還倒打一耙，我看你這麽大一男人，真是不要臉。”曲小野從隊伍中走出來，她個高腿長，一頭及肩的短發，臉上掛著一副陰陽怪氣的笑容。
“是啊，剛剛明明是你想拿球扔我們……”
“就是就是，幸虧有胥渡替我們擋下了，胥渡不過是想把球還給你…你還倒打一耙，真不要臉…”
剛才險些被砸的女生現在也紛紛站出來指責陳榮，頓時操場上嘰嘰喳喳吵鬧一片。
體育老師被鬧的腦袋疼忍不住大喊一聲：“行了，別吵了！班長趕緊把他送到醫務室，其他同學排好隊站好準備跑八百米。”
陳榮似乎還想說什麽被體育老師一眼瞪住：“陳榮，你別再給我搞什麽小動作，否則我就告訴你們班主任叫家長。”
陳榮一聽到叫家長立馬熄火，只好狠狠瞪著胥渡，路過他身邊時嘴裏說著：“你給老子等著。”
見他一走，胥渡便側身離開。
聞期忙道：“這次謝謝你。”
男生垂眸看了她一眼，短促嗯了一聲便大步回到自己的隊伍中去。
聞期偷偷瞄了眼遠處的男生，似乎是為了測試已經脫了外面的校服露出裏面的白色衛衣，裏面依舊是套了件高領的毛衣，他肩寬腰窄，哪怕是簡單的款式也被他穿的很好看。
等回過神來便看到剛才站出來替她說話的曲小野正盯著她，忽然嘴裏吹了聲口哨沖她眨眨眼露出一個笑容。
搞得聞期有些莫名其妙。
晚上放了學打完工，聞期望著右手邊的小巷還是頓住腳步慢慢走過去。
邊上的紙箱裏面不知道被什麽人墊了毯子，做成了一個小窩。那只小貓正躺在裏面舔著毛，一旁是一個貓爪樣子的盤子，箱子後面還有一包貓糧，看起來是有人打算經常來餵它。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日吃的好，小貓也恢覆了點生氣，也不怕人。見聞期蹲在它面前還用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她，還小聲喵喵了幾聲，見聞期不動還慢慢朝她這邊走過來，模樣極其乖巧。
誰能抵擋得住！
聞期一瞬間都產生了要將它抱回家的沖動。
但思考過後還是忍住了，她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別提要負擔得起一只小貓，這可不是什麽烏龜王八，給點水和吃的就能活得很好。
貓這種物種在某些方面比人可矜貴多了，就連那袋貓糧都快跟得上她一周的飯錢了。
聞期忍住把它抱過來□□一遍的沖動，只是摸了摸它的頭，嘴裏念叨著：“抱歉啊，我現在沒有能力養你啊，不過我會經常來看看你，如果你還在這的話。”
小貓似乎什麽都不明白，依舊喵喵叫著，還不停的用頭蹭著聞期的褲腳，企圖博得她的憐愛。
聞期忽然笑了順著小貓的毛道：“你這麽粘人的小貓，真希望會有一個好心的家夥收養你。”
胥渡站在巷子口邊上，手裏拿著貓罐頭，看著裏面逗貓的女生，和學校的面無表情不同，那張漂亮的臉上此刻露出一個明顯的笑容，眼睛裏閃著細碎的光，看起來心情很好。
他一時間站在原地看著手裏的貓糧和罐頭，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打擾她們。
緊接著他又聽到裏面的女生說：“要活的堅強一點……”
裏面的女聲越來越低，直至最後他徹底聽不見。
“今天怎麽樣？和她說上話了嗎？”微信上狗頭軍師發來信息問。
胥渡走進巷子，裏面的女生早已經離開，他將貓罐頭打開放在碟子裏餵給小貓吃完，才掏出手機對著小貓拍了張照片給頭像是兔八哥的人發過去：“我想收養這只小貓，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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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期回到家裏，關上門，確認再三門被關好後才回到屋子裏將書包放下來。
換下一身衣服，洗了個熱水澡穿上暖和的睡衣之後才朝著廚房走去，打開冰箱將剩下的米飯拿出來，又拿了兩個雞蛋和半根胡蘿蔔，打算炒個米飯應付晚飯。
開火，熱鍋，放油，等僵硬的米飯在鍋中不斷翻炒成粒散發出香味的時候，這個冰冷的家中才有了幾分生氣。
聞期抱著飯碗坐在桌子邊，一手翻著習題冊一手吃著飯，邊吃還邊停下來在一旁的草稿紙上寫寫畫畫，演算結果
整個過程做的十分流暢，一看就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習題冊換了幾本，一碗飯終於也被吃幹凈。放進洗碗池裏洗幹凈後又拿出一本厚厚的英語試卷開始刷題。
她似乎不知疲倦，機械性地重覆著做題的動作。
等臨近一點的鬧鈴響起，聞期才揉揉手腕將書本收起來爬上床，拉開床頭燈。
溫暖燈光也讓這個房間有了幾絲家的味道。
聞期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胥渡。
想到這個人，聞期至今都記得第一次進班時看到胥渡的驚艷，盛夏時的空氣黏熱焦灼，女生卻不嫌悶熱地圍了一圈，穿著白色短袖的少年就如同眾星拱月般坐在中間，滿臉的散漫與不耐。
窗外的綠樹枝葉繁茂，陽光落在上面，風一吹就閃著細碎的光。望過去的第一眼，聞期竟然不知道是少年的臉還落在樹葉上的陽光更耀眼一些。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男生，追他的人應該能從南門排到學校的小北門。
可胥渡慣會用他那張漂亮的皮相，冷漠地拒絕每個女生的情書，甚至根本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三班的苗笛在體育課上在他面前摔倒，膝蓋都磕出血來了，這人別說扶一下，當場就擡腳從人身上跨了過去。
當場嚇退了不少對他有心思的女生。
氣的苗笛在醫務室裏怒氣沖沖地罵胥渡不是個東西。
人總會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即便這樣還是有很多頭足夠鐵卻又想象力十足的同學，依舊鍥而不舍地往他桌肚裏塞各種各樣的東西。
但對於胥渡來說這些禮物再怎麽精美，怎麽飽含心意，在他眼裏不過是垃圾，至少聞期不止一次地看到他將所有東西扔進垃圾桶時的樣子。
冷漠傲慢又高高在上。
就像是聞期小時候在博物館所看到的被鎖在櫃子裏的玉器，澄凈的顏色宛若一汪湖水，高貴耀眼，讓人不敢觸碰。
聞期搖搖頭，將這個好像和自己根本不在一個世界的人晃出去，關了燈睡覺。
……………
“李達，喝點水吧。”姜倩站在操場上，手裏拎著水遞給一旁的李達。
剃著寸頭的男生把籃球丟給同伴接了過來喝了一大口才擦了擦汗
陳榮眼瞥著陰陽怪氣罵了一聲：“姜倩你已經窮的連兩瓶水都買不起了，沒看到老子打球也渴了嗎？”
姜倩冷笑一聲：“你渴不渴關我屁事，倒是你再考上次的成績，你爸不僅會扣下你的卡還會把你腿打斷吧？”
陳榮臉色微微一變，狠狠地瞪了眼姜倩。
後者撩撩頭發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你們班在測八百米？”一旁沈默的李達忽然問道。
他和姜倩都是三班的，陳榮則是一班的，今天正好他們班都上體育課。
陳榮瞄了一眼操場的另一邊，體育老師拿著冊子在記錄學生的成績。
“大概吧。”陳榮回答。
他在一堆女生裏輕而易舉便發現了聞期，別的女生都恨不得把校服改出花開，校服褲腳都快改成了小腳褲，只有她穿著肥大的校服，整個人都會灰撲撲的。
一副蠢樣。
“她既然能幫周揚為什麽不能幫我？難道是錢給的不夠？”陳榮煩躁的拍著手裏的籃球，他要是這次考試考不好，他爸真的會打斷他的腿。
周揚那小子明明說只給了聞期一百塊錢，那小丫頭便將試卷答案給他看，怎麽到他這就這麽費勁。
“不可能。”李達搖頭，“據我所知，聞期她現在是個孤兒，父母早早去世，也沒什麽親戚，晚上還要去小飯館打工賺生活費。”
“她很缺錢的。”李達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笑容。
陳榮蹲在籃球架子上詢問：“那我再多給兩百？”
李達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可以去試試。”
陳榮有些蠢蠢欲動，抱著籃球就往一班的隊伍方向跑。
姜倩看著陳榮那蠢樣嫌棄地對李達說：“看她那樣就算給再多都不可能幫陳榮，你還騙他幹什麽？”
李達輕飄飄看了眼姜倩皮笑肉不笑道：“姜倩你今天的話說不是有點多？”
姜倩覷見他的臉色頓時不敢在多說話，似乎有些懼怕李達。
李達看著陳榮一步步走向聞期，將視線又投向一旁的跑道邊，那兒聚集著一些男生，其中最顯眼的那個面容冷峻，眼神卻不由飄向一旁的女生隊伍中，看向其中的某個人。
“有意思。”李達發現這一幕忽然笑了一聲。
陳榮走到隊伍旁就大聲喊道：“聞期，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正站在隊伍中拿著小本子背英語單詞的聞期擡頭看了眼陳榮，厭惡地低下頭當作沒聽見。
“餵，你是聾了還是裝作聽不見老子喊你。”
聞期看著體育老師站在一旁正朝著這邊看來更是不理睬陳榮，翻著手裏的單詞本，這人就像狗皮膏藥，踩到了就得自認倒黴，賴都賴不掉。
陳榮瞧見一大堆人望著自己而聞期卻故意不理睬他頓時覺得失了面子，便狠狠的將手裏的籃球沖聞期扔了過去。
周圍的女生都被嚇到趕緊叫著跑開，一時間竟沒人提醒聞期，等她回過神來就發現一個籃球直直沖她臉來，想躲也來不及。
啪！
聞期驚魂未定地看著忽然擋在自己身前的男生，仗著身高優勢輕而易舉地就將那籃球打掉，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見胥渡將球撿回來狠狠沖陳榮砸了過去。
後者沒來得及躲開被砸了個正著。
“胥渡，你他媽幹什麽！”陳榮捂著被砸著的臉氣急敗壞大罵。
胥渡揉了揉手腕面若寒霜道：“抱歉，一時失手。”
陳榮氣的眼睛都紅了過來要打胥渡嘴裏罵著：“失手你媽，你分明是故意的，老子今天非打得你臉上開花。”
胥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卻是將聞期擋在身後。
“陳榮、胥渡你們倆在幹什麽？”體育老師吹了下哨子，尖銳的響聲立馬從操場上擴散開。
胥渡面不改色：“老師，我一不小心失手砸到他。”
陳榮立即破口大罵：“你這孫子那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成心地！”
體育老師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感到頭疼，一個是品學兼優的胥渡，一個不學無術的陳榮，整理一副混混模樣，對老師更是多次冒犯一副不放在眼裏的架勢。
兩個隔十萬八千裏的人怎麽會鬧起來？
“夠了，你們還記得這是在上課嗎？眼裏還有我這個老師？”體育老師大喊一聲，“胥渡你給陳榮道個歉。”
陳榮一聽就不高興：“難道道歉就能算了，我這臉被他砸傷了，都砸出口子了。我要打電話給我爸，我要驗傷。”
體育老師瞥了眼他臉上的一點紅印冷聲道：“既然這樣，班長來送陳榮去醫務室。”
“對，趕緊送去，搞不好等一會臉上的印子就消了呢！”一旁的女生忽然出聲大笑道，“我的媽笑的我眼淚都快出來了，班長你快點送陳榮去啊，要不然都趕不上驗傷了……”
“曲小野，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了。”陳榮看著笑的格外誇張的短發女生怒聲道。
“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什麽關你屁事。剛剛明明是你拿球扔女同學，還倒打一耙，我看你這麽大一男人，真是不要臉。”曲小野從隊伍中走出來，她個高腿長，一頭及肩的短發，臉上掛著一副陰陽怪氣的笑容。
“是啊，剛剛明明是你想拿球扔我們……”
“就是就是，幸虧有胥渡替我們擋下了，胥渡不過是想把球還給你…你還倒打一耙，真不要臉…”
剛才險些被砸的女生現在也紛紛站出來指責陳榮，頓時操場上嘰嘰喳喳吵鬧一片。
體育老師被鬧的腦袋疼忍不住大喊一聲：“行了，別吵了！班長趕緊把他送到醫務室，其他同學排好隊站好準備跑八百米。”
陳榮似乎還想說什麽被體育老師一眼瞪住：“陳榮，你別再給我搞什麽小動作，否則我就告訴你們班主任叫家長。”
陳榮一聽到叫家長立馬熄火，只好狠狠瞪著胥渡，路過他身邊時嘴裏說著：“你給老子等著。”
見他一走，胥渡便側身離開。
聞期忙道：“這次謝謝你。”
男生垂眸看了她一眼，短促嗯了一聲便大步回到自己的隊伍中去。
聞期偷偷瞄了眼遠處的男生，似乎是為了測試已經脫了外面的校服露出裏面的白色衛衣，裏面依舊是套了件高領的毛衣，他肩寬腰窄，哪怕是簡單的款式也被他穿的很好看。
等回過神來便看到剛才站出來替她說話的曲小野正盯著她，忽然嘴裏吹了聲口哨沖她眨眨眼露出一個笑容。
搞得聞期有些莫名其妙。
晚上放了學打完工，聞期望著右手邊的小巷還是頓住腳步慢慢走過去。
邊上的紙箱裏面不知道被什麽人墊了毯子，做成了一個小窩。那只小貓正躺在裏面舔著毛，一旁是一個貓爪樣子的盤子，箱子後面還有一包貓糧，看起來是有人打算經常來餵它。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日吃的好，小貓也恢覆了點生氣，也不怕人。見聞期蹲在它面前還用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她，還小聲喵喵了幾聲，見聞期不動還慢慢朝她這邊走過來，模樣極其乖巧。
誰能抵擋得住！
聞期一瞬間都產生了要將它抱回家的沖動。
但思考過後還是忍住了，她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別提要負擔得起一只小貓，這可不是什麽烏龜王八，給點水和吃的就能活得很好。
貓這種物種在某些方面比人可矜貴多了，就連那袋貓糧都快跟得上她一周的飯錢了。
聞期忍住把它抱過來□□一遍的沖動，只是摸了摸它的頭，嘴裏念叨著：“抱歉啊，我現在沒有能力養你啊，不過我會經常來看看你，如果你還在這的話。”
小貓似乎什麽都不明白，依舊喵喵叫著，還不停的用頭蹭著聞期的褲腳，企圖博得她的憐愛。
聞期忽然笑了順著小貓的毛道：“你這麽粘人的小貓，真希望會有一個好心的家夥收養你。”
胥渡站在巷子口邊上，手裏拿著貓罐頭，看著裏面逗貓的女生，和學校的面無表情不同，那張漂亮的臉上此刻露出一個明顯的笑容，眼睛裏閃著細碎的光，看起來心情很好。
他一時間站在原地看著手裏的貓糧和罐頭，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打擾她們。
緊接著他又聽到裏面的女生說：“要活的堅強一點……”
裏面的女聲越來越低，直至最後他徹底聽不見。
“今天怎麽樣？和她說上話了嗎？”微信上狗頭軍師發來信息問。
胥渡走進巷子，裏面的女生早已經離開，他將貓罐頭打開放在碟子裏餵給小貓吃完，才掏出手機對著小貓拍了張照片給頭像是兔八哥的人發過去：“我想收養這只小貓，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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